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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日常三十题》【楼诚/现代】

好久好久没写东西的所以还在恢复中【】不会写文不会写文不会写文了【。】凑字数(并不)

所以我还是只会写小段子呢【】

《日常三十题》(现代/楼诚)

第一题:相拥入眠

明楼加班回到家已经一点多了。

快入冬的暮秋让他身上带着凌晨的寒气,他打开大门,却不敢开了客厅的灯,生怕惊扰了明诚的好眠。

他和阿诚都出来工作之后就和家里出了柜,征得大姐同意以后就和明诚搬出来住了。不过随着工作职位的步步高升,他每夜回来得更晚了,少不得回来时明诚已经睡着。

明诚说过几次不让他这么辛苦,他表面敷衍着答应过去,背后还是当一个诚诚恳恳的工作狂。

明楼轻手轻脚地脱下大衣外套,就准备回房洗澡去了。他推开门,发现果然明诚已经熟睡,只好退出去到了隔壁客房寻一套可穿的睡衣,顺便也想在客房洗漱睡下了。

然而天不遂人愿的是,客房的花洒是坏的,还没等他调好水温,冷冰冰的水就倾盆而下。明楼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,只好又抱着睡衣返回主卧去了。

不料等他推开门,发现屋里的床头灯却是亮着的,明诚批着一件大衣正在划拉着手机屏幕,看到他进来的动静,凉凉地撇了他一眼。

“你不是睡下了吗,是我吵醒你了?”明楼道。

明诚说:“一点四十七分了。大哥的时间观念真是越来越好了。”他扔过去一条毛巾,“今天早上还说下午有个应酬,七点多就能回家了,我还和大姐说,等你回来就回家里去吃饭。结果大领导这一顿饭多吃了好几个小时吗。”

明楼连忙辩解:“本来说是有应酬的,可是合作方突然说改时间了,我正好手头又有点工作没做完,下周一还有会,我就先做了,也忘记给你打个电话,是我不好。你以后也不必等我了,你睡眠不好,第二天还得回学校,早点睡的好。”

明诚把手机放下,伸手把屋里的大灯打开,“你先去洗澡吧。我也正好忘记告诉你了,客卧的花洒有问题。”

快两点的时候了。整个城市白日的喧闹都已经换作了沉寂,从窗口望去只剩下零星的几点灯光,还有孤零零的光柱把深沉的天空照亮。

明诚打了个哈欠,把床头没看完的书拿起来继续看。其实他今晚等明楼等到十二点多才睡下,他睡得浅,还没睡熟明楼就回来了,还被客卧的花洒淋了一身水。

“大哥,大姐托我转告你,明天周末,再不记得回家就负荆请罪吧。”他冲着浴室喊。

“什么?”明楼的声音听得隐约,“你也不早点告诉我!”接着水声停了,明楼只裹着浴袍,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,“我明天本来还想着带你出去吃饭呢,这一来二人世界又没了。”

明诚扭头,暗暗地翻了个白眼,心想哪次出门不变成你同工作伙伴的胜利会晤,哪来的什么二人世界,嘴上却说:“大半夜的你也不怕着凉,穿这么少给谁看?”

明楼笑笑,三下五除二地把睡衣套上就往被窝里钻,“我十几岁在河边捡到你的时候也不是只穿了条泳裤,你现在反倒是不习惯了?嗞,还真有点冷,分给我点被子。”

明诚伸手去关了大灯,于是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床边一小盏柔和的黄色灯光。

“你以后早点睡,别等我了,我保证会争取早些回家。”明楼亲亲明诚的耳朵,把他搂得更紧了些,“我上高中那会儿我们俩就是这么睡的,你看真有缘,十几年过去了咱们俩还是这么睡。”

“快睡吧。”

“行,晚安。”

明楼还想再絮叨一会儿,可还没把嘴皮子动热,就被明诚打断了。他只好笑笑,替他掖了掖被角,伸长手越过他去关上了床头灯。

于是一片黑暗,除了窗外稀薄的月光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光亮,寂静得好像回到了天地之初——你看,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多美好,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。

于是明楼慢慢地凑近明诚的脸,细细端详着这一张由他从青涩看到成熟的脸,忽然来了兴致,一根根地数起他的睫毛来。

月光照着,一半是光,一半是影子。明诚的脸在明楼的目光里忽然间的被黑暗所模糊,又忽然间的清晰,就好像他们这些年由遮遮掩掩到渐渐明朗的关系一样。先是亦兄,又亦师,再亦友,最后捅破那层窗户纸,所有的一切不过两个词——伴侣,爱人。

他突然就不想睡了,抱着明诚又渐渐动了歪念,可顾忌到他已经睡着又不敢做些什么,只好轻轻地亲吻着明诚的眼睫毛,一下一下又一下。这一下给的是他们的缘分,那一下给的是他们捅破窗户纸的勇气,再一下又是感谢家里人的开明。

毕竟这么些年里,明楼自诩懂事自制,干的最破天荒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捡到又养大的阿诚拐走,为此还少不了大姐的几顿打。

他在黑暗里无声地笑笑,低下头却发觉明诚睁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,突然觉得有点尴尬。

明诚沉着声音说:“你怎么还不睡,明早还要回家。”

他掩好被子,“好的,睡吧,晚安。”

良久,被子里又传来闷闷的一声,“下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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